好心沒好報?

  一天深夜, 我沿著一條燈光昏暗的小徑走回家. 經過一片厚厚的叢林,我突然聽到有人掙扎喘息聲. 我慌亂地停下腳步, 仔細的聆聽. 果然沒有錯, 那是兩個人悶著頭在扭打的聲音,間或夾雜著衣服撕裂聲. 我立刻明白, 就在這咫尺之遙, 一個女人被襲擊了! 我開始想, 到底我該不該介入這個事件當中? 我一面擔心著自己的安危,一面詛咒著為什麼今天晚上要選這條小路回家. 如果我也成為另一個犧牲者怎麼辦?? 是不是我該跑到附近的電話亭打電話給警察就算了? 那個決定的過程好像永無止境, 但實際上花不了幾秒鐘, 而且我聽的出來那個女孩的呼吸掙扎聲越來越微弱了. 我知道我一定要有所行動. 我怎能袖手旁觀, 就這樣溜之大吉?不行!!我終於下了決定. 就算是冒著生命的危險, 我也決不能讓那個不知名的弱女子受到歹徒侵犯. 我不是勇敢的人, 我也不是身手矯健的人, 我更不知打那兒來的道德勇氣與力量, 我只知道當下我下了決定幫助這個弱女子時, 我就變的孔武有力了. 我立刻衝到叢林後面, 將歹徒從那個女人身邊拉開. 我們兩人扭打成一團, 倒在地上滾來滾去. 最後,歹徒終於放棄,跳起來逃走了. 我氣吁吁地爬起身來, 那個蹲踞在黑暗之中的女孩仍然在啜泣, 我看不清楚她的長相, 只曉得她在不停的發抖. 我不想再嚇壞她了, 我跟她保持了一段距離, 慢慢的說:「好了, 那個人已經走了,妳現在安全了.」接著是一段長長的沉默, 然後我才聽到她開口了, 帶著不可思議的驚訝 :「爸爸 ! 是我呀!」 然後, 我最小的女兒凱薩琳在那片叢林之中站起身來. [啟示] 許多人懷疑做了好事不一定有好的回報. 我們也常聽人說 :[好心沒好報]  同時也似乎有許多案例在支持這個論點. 在這個故事當中, […]

印度宣教師 克理威廉

  一百六十多年前英名宣教師克理威廉(William Carey,1762-1834)把福音帶到印度,他在印度工作了四十一年,並無一次回英休假。 他原只是一個「出身卑微而又只受過微末教育的工匠」。但他後來精通印度的幾種語文,將聖經譯成印度文及孟加拉文。當他臨終時人問他感想如何,他說:「我知道我所信的是誰;我相信他能保守我所交託給他的,直到那日。但我想到我就要站在神面前,而又記得我所犯的許多罪時,我就害怕戰慄。」人們說:「他心弦的最後顫動,還是對父神和親友們表示感謝。」 克理的兒子非利克斯亦曾去緬甸宣教,在臨行前老宣教師克理對兒子的訓勉甚為動人,第一是勸他致力於緬甸語文的研究,不可祇學得一點皮毛就感滿足。又說:  「用錢耍節省,傳教事業的經費是世上最神聖的金錢。當愛人如己,勤力傳播十字架的福音。當把握一切時機,為主作工。不可以為:對一個緬甸人作工不重要。……對所有的人要溫和仁愛。訓練你自己,把他們平等看待。永不可讓歐人的驕傲和優越感侵入仰光的教會辦事處。」 克理在創立教會出版事工之外,晚年更致力於教育工作。他深信將福音傳給印度的工作,必須由受過訓練的印度人去完成,而不能純然依靠外國傳教士。為達此目標,他就把晚年的精力專用於培養人才的學校工作。 克理在個人生活上曾受很多打擊。他的第一個妻子曾患十二年的精神病,她去世後,又娶一位殘廢多病的丹麥婦人為妻。他的兒子全家均死於意外,他的兒子亦先他十餘年死去。 他自己也曾大病數次,幾次接近死亡的邊緣。在經濟方面,他也因一生奉獻挨窮,一次他寫信給英國的朋友說:「我把一切全獻給傳教事業了。現我已年老。竟無一文私蓄。如我今天死去,就無錢買棺木。我的衣服襤褸。吃的亦不夠營養。」 克理享年七十二歲。去世前遺囑將其墓上如此寫道:「克理威廉生於一七六一年八月十七日,卒於……日。我是一個愚拙,可憐無力的懦蟲;我睡在主懷中。」

切膚之愛

  「怎麼辦?兒子的腳,傷口潰爛得愈來愈大了,誰快來救他啊?……..」養父周> 益急得心焦如焚,可是,卻也束手無策!  在那一九二八年、民國十七年的時代,醫藥不發達、醫療藥品不足的情況下,養父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十三歲的兒子—–周金耀,躺在病上動彈不得,而且腳 的傷口「發炎中毐」,潰爛部份也愈來愈擴散、漫延……。 其實,周小弟的親生父母,住在彰化縣伸港鄉泉州厝,但因家境極為貧困, 無法撫養小嬰兒,所以在他出生剛滿四個月時,就被親生父母以「四十圓」的 代價,將他賣給一樣也是赤貧的同鄉農民周益。 可是,周金耀小弟在十三歲那年,於門庭行走時,不慎被石頭絆倒,跌傷右膝蓋關節。原本傷勢並不嚴重,但他隔天即步行四台里上學,四、五天之後,傷口遭細菌侵入,而逐漸浮腫、化膿。 當時,養父曾以「髮油和草藥」為他敷傷,可是卻愈來愈惡化、也發炎腫脹;後來又請道士「施行法術」、以「符法」治病,但未見好轉,反而變本加厲,中毐潰爛!  「怎麼辦?要往哪裡去呢?……..」在拖延二十一天後,養父揹著周金耀前往彰化看中醫,可是仍未見效!養父走不動、也揹不動了,叫人用轎子抬著無法行走的兒子前進;當養父走到彰化北門平交道時,看著蒼天,茫然不知所措,真是「欲哭無淚」啊! 此時,剛好有一位老人迎面而來:老人見此情況,即告訴養父:「最好去找那個外國仔—–蘭大衛醫師!」於是,養父即領著兒子前往「彰化蘭醫館」。 「蘭醫館」是英國來台宣教、行醫的「蘭大衛醫師」所開設,可是,當他們前去求醫時,蘭醫師和妻兒正赴大陸山東省煙台避暑;於是,其他醫生即先代為手術、控制病情,使其暫時脫離臉境。 後來,蘭大衛醫師攜眷返台,亦細心照顧、治療周小弟的潰爛傷口;蘭夫人— 「連瑪玉女士」更是經常坐在病床旁,教導周小弟唱詩歌、讀聖經、編織毛衣, 以減輕他長期住院的痛苦與悲傷。  一天,蘭醫師看著周小弟的傷勢,心想:「現在他的傷口已經潰爛長達一台餘尺,面積太大,很難再生出『新皮膚』; 甚至,如果控制不慎的話,恐怕也會併發成『骨膜骨髓炎』,到時候,可能難逃『斷腳截肢』的命運!」 「那怎麼辦呢?怎樣才能救金耀呢?」連瑪玉女士想到躺在病床多時、又聰明可 愛的小弟弟,不禁心情焚急、悲從中來。 「醫典上記載,有一種『植皮手術』,或許是治療此一症狀的唯一希望…..可是,這種手術要切割其他部位的皮膚,移植補到患處,使它再生新皮膚!」蘭醫師告訴夫人:「但是,這種『移植補皮』的方式,只是書本上的理論而已!」 因為,在民國十七年那個年代,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人做過「移植皮膚」 而成功。 「那是不是要割金耀自己的皮,來移植呢?」連瑪玉女士問道。「可是…….可是金耀的身體已經十分虛弱了,不能再割他身上其他的皮了!」蘭大衛醫師左思右想,又說:「而且,如果割養父周益的皮,則他必須長期療養,才能復元; 可是,這麼一來,金耀就缺少人看護了!」  這時,連瑪玉女士很認真地對蘭醫師說:「假如割下我的皮膚,移補到金耀的傷口,是不是可是以治好他的病呢?」「啊?……割妳的皮膚?」蘭醫師一臉驚訝。「對啊!如果割我的皮膚給金耀,可以治好他的病,又有什麼不可呢?」當年四十四歲的連瑪玉女士真誠地對丈夫說:「耶穌基督為了愛世人的緣故,都甘心被釘在十字架上,流血捨命;而我們是『宣教醫師』,我們為了醫好金耀而割 一些皮給他,又算得了什麼呢?」 天哪,要自己動手「割下心愛太太的皮膚」,而移植到腳已潰爛的台灣小孩身上,我怎麼能做到?這是不是太瘋狂了?我怎能狠心割下美麗太太的皮膚呢?——蘭大衛醫師,當時的內心充滿著許多「掙扎」和「矛盾」!在考慮再三、別無選擇的情況下,蘭大衛醫師終於同意夫人的想法—–親自操刀、動手術,切割心愛妻子的腿皮,來救治一名「垂危、病重的台灣貧困兒童」! 手術進行當天,醫院全體人員都很緊張,尤其是擔任當時「醫學界罕見、史無前例手術」的蘭大衛醫師。蘭醫師先將太太全身麻醉,再切割她「右腿大片皮膚四片」(每片約一吋寬、三吋長),然後移補至也被全身麻醉的周金耀「右腿大片爛傷口上」,再以 金屬線網貼布覆蓋。  可是,四天之後,種植皮膚片因「異體移植排斥」而脫落,手術並未成功。後 來,蘭醫生與其他醫生會診結果,皆認為所植皮膚片「面積過大」,所以一個月 後,再採取周小弟自己左大腿少部份的皮膚,以細片撒播於創口,該各小片皮膚 遂慢慢生長起來;四個月後,才又施行第二次植皮手術。再一年後,大片創口始 得痊癒。 周金耀後來獲蘭大衛醫生夫婦資助,考進長榮中學就讀、又進台南神學院深造, 成為台灣名牧師,也曾任彰化基督教醫院董事;而「蘭醫館」就是現在「彰化基 督教醫院」的前身。 成為牧師的周金耀,在生前回憶說:「當時,我躺在手術檯動植皮手術時,因醫 療藥品不發達,造成『麻醉藥力不足』,而於麻醉中甦醒過來;當我睜開眼睛 時,我側眼看見蘭大衛醫師,正在切割也被麻醉的蘭媽媽的腿部皮肉,當時我有 如『觸電』一般地震駭!…….我猛然想起,蘭媽媽當天對我說,有人要切割皮膚 給我的事,竟然是真的;但是,卻萬萬沒想到,所切的皮膚,竟然是切她自己腿上的…….」 後記: 蘭大衛醫師夫婦,於一九八O年離開台灣,返回英國家鄉安享晚年;連瑪玉女士 後來更榮獲英國女皇贈勳,表揚她在海外「切膚之愛」的偉大事蹟。事實上,這個半世紀以前發生之「愛的故事」,在台灣鮮為人知,甚至蘭大衛醫生夫婦在他們回憶書籍中,亦未提及,而是由當年接受皮膚移植、後來成為牧師的周金耀先生,為了感念連瑪玉女士偉大義行,而對外述說。連瑪玉女士雖「切割己膚助人」,卻未影響她的健康; 相反地,上帝反而加倍地祝福她,使她得享高壽,活到一O一歲,而於一九九四年,才蒙主恩召回天家!蘭大衛醫師和連瑪玉女士,可說是真正的「快樂高手」,因為他們深信 ——想要獲得真正的快樂,是「心中有愛」,也「分擔他人的憂勞與痛苦」!雖然連瑪玉女士切割她的皮膚,在肉體上很痛苦,然而她的心靈,卻是「快樂無比」因為「快樂」對她而言,並不是「遊山玩水、吃喝玩樂」,而是去幫助一個「卑微、無助的人」。 本文為戴晨志所著之「快樂高手」,文中故事則由彰化基督教醫院切膚之愛基金會」提供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