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87)「鴉片」戰爭

  他出生書香世代,父母都是醫生,從小受到良好教育,長大後繼承父母衣砵,行醫為志,濟世為懷。才十六歲他就結婚,並且中了秀才,他的名字叫席子直。時為清朝光緒二年(公元1876)。 席子直靠著行醫和包攬詞訟,過著非常優裕的生活。但命運好像與他作對,髮妻早死,又無兒女,哀痛之余,他感到人生虛空,開始尋求人生真諦,於是開始鑽研儒、釋、道。佛教使他感覺一切皆空,除此之外,對他毫無幫助,於是他深入研究道教,但修煉道教弄得他體羸氣衰,意志消沉,最後甚至染上鴉片煙癮,最後他不僅無法繼續行醫,甚至連父母遺留下來的家業都被鴉片所吞噬,如此這樣他做了十年鴉片的奴隸。鴉片的毒害不但摧毀了他,也摧毀當地的居民,人們在厚利誘惑下,即使自己不抽,也把原來盛産五穀的肥田沃土改種罌粟,以謀取暴利。 席子直鰥居十年後續娶,未料妻子又早逝,遂再娶一妻,才得終身相伴。 1876年,清朝政府無能,英國靠著船堅砲利,強迫中國政府簽訂不平等條約,中國港口被迫開放,鴉片公開合法化。那時,華北五省發生嚴重旱災,餓殍成群,哀鴻遍野。來華宣教的西方宣教士投入賑災工作,英國內地會派宣教士到席子直的家鄉山西省平陽府賑災,同時把福音也帶到當地。但當時中國人包括席子直等對西洋人充滿敵意,更認爲基督教是妖言惑衆。 翌年是科舉之年,山西各地學子紛紛前往省會趕考,內地會宣教士爲了爭取這些影響中國社會的士大夫,決意採取以基督教要義爲題懸賞徵文的辦法,把基督福音單張,書籍及徵文的章程一併派送給赴省應考的秀才們。席子直雖然痛恨洋人,但卻期望贏得豐厚的獎金以解貧病之困。爲了應付徵文,他花許多時間閱讀基督教的資料和有關文章。 宣教士幾篇徵文題目都是與人的罪性、基督教信仰、和鴉片毒害有關。席子直不愧是一位才子,洋洋灑灑講出基督教的真理,指出人的罪性,必須依靠福音得救;另一方面,他也力陳鴉片的禍害,勸人要遠離毒品。但諷刺的是,他對基督教信仰一竅不通,而他自己深入鴉片毒品所捆綁,根本無力自救。 這應驗了保羅在羅馬書所說的,我也知道、在我裡頭、就是我肉體之中、沒有良善.因為立志為善由得我、只是行出來由不得我。故此、我所願意的善、我反不作.我所不願意的惡、我倒去作。(羅馬書7:18-19) 宣教士有獎徵文最後錄取四名,最終評選結果,席子直和他朋友得了前三名,而實際上,四篇文章都是出於他的手,只是用了四個不同名字。席子直不但得到優厚的獎金,內地會更聘請他作內地會的中文教師。 席子直在修讀四書五經的同時,也在宣教士的指導下開始閱讀聖經。慢慢地,這位士大夫被聖經上的話語強烈吸引住。一個典型、高傲的儒教徒;一個自負、偏見的秀才;一個看不起基督教,並以此為愚蠢的人,最終被基督大所感化,席子直決定成為耶穌基督徒的跟隨者。 受洗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戒毒,此時他的毒癮已經很深,單靠醫藥已經無法奏效。在痛苦至極時,他認識到這是一場屬靈爭戰,明白他唯一的依靠就是耶穌基督,每當毒癮發作時,他就不住向神祈禱,在極度痛苦之際,他向肉體宣告說:「我寧死也不再吸鴉片煙!」他再三懇求聖靈降臨搭救他,使他脫離魔鬼的轄制,內地會的宣教士也懇切為他祈禱。最後,生命的力量好像潮水一般涌入他的靈魂,他終於戰勝鴉片的捆綁,身心最後得到自由,一切痛苦都止息了,喜樂與平安充滿了他的心靈,就這樣他徹底戒除鴉片,戰勝了惡魔。從此,他為自己改名,稱為「席勝魔」。 1886年,席勝魔在平陽由戴德生(Hudson Taylor)率領的牧師團按立爲牧師,負責平陽、洪洞、太寧等地的牧養工作。而他「鴉片戰爭」故事更是他信主最有力的見證。

286 恐懼症

  人有很多害怕,而害怕的對象也是千奇百怪,怕高、怕黑、怕蛇、怕蜘蛛、怕考試、怕關在電梯,人的害怕實在各式其式。有些害怕也是很莫名其妙的,難以理解,有人不怕跟老闆據理力爭,回家卻怕老婆嘮叨;有人天不怕地不怕,看到老鼠蜘蛛兩腳發軟;有人寧願坐三天三夜火車,就是不敢坐飛機;有人不怕上刀山下油鍋,卻怕在許多人面前講話。 一個人如果對某些特殊事物出現病態性的恐懼,他就算是恐懼症病患。據說,恐懼症名單每天都在增長,項目可以到達五百種以上。 大多數恐懼症患者會採取避之則吉的態度。怕蛇的,儘量遠離動物園,對著有蛇的書本或圖片避而遠之,怕狗怕貓的人,如果要到商店或朋友家,他們會先差遣人查看究竟,確定了沒狗沒貓,才敢應約赴會。 什麽原因讓一些人對某些事物出現恐懼症?研究指出,這些患者的雙親中至少有一個也有同樣的恐懼症,或者在他們童年時代有過某種心靈創傷,例如遭遇地震、經歷龍捲風、家裡有過火災、曾經被狗咬傷等。有些恐懼是間接的,譬如曾目睹母親或父親於看到蟑螂或流血時過分恐懼,這都可以造成恐懼症的原因。 那麼怎樣醫治恐懼症?專家會幫助病人漸漸減少對某些事物的恐懼感。例如,他們會讓害怕注射器和血的病人先看一張只帶一點血的照片,然後看幾張有明顯血跡的照片,最後就看一張有個眞注射器的照片。一段時間之後,病人漸漸就敢伸手去摸注射器,甚至讓人爲自己抽血。治療蜘蛛恐懼症患者,治療方法是每天給病人看不同的蜘蛛,這種方法起先也許會讓患者很不好受,因爲他們體內的焦慮警報器馬上會作出反應,實驗證明患者會慢慢對所所害怕事物變得無動於衷,這好像人們對交通噪音不再有反應一樣。一般來說,對某種事物有恐懼症的患者,80%只需一個療程就可以把病情控制,症狀一旦消失,那就水到渠成,恐惧症就永遠消失。 關於社交恐懼症,這是指那些在派對中出現生社交恐懼的人,要克服這種恐懼症其實並不難,一般來說,患者平常與世隔離,人很孤僻,他們得抑鬱症的比率很高,容易酗酒和出現其他精神問題。這些人若只接受一次強化社交療法療程也許無效,但接受十幾次的認知行爲療法療程就可以得到痊愈。在療程中,患者讓自己慢慢適應他們原先害怕的環境,從而改變想法,不再恐懼。一般來說,醫生會喜歡採用集體治療法,讓一批患同樣病的人聚在一起,這種治療方法成功機會就非常高。 如果單靠這種療法還是不行,輔以吃藥也許就能收效。這類藥物能阻止腦子重新吸收一種名爲血淸素(serotonin)的神經傳遞素,使人減低焦慮,幫助康復。 除了對某些產生恐懼症和社交恐懼症,也有另外一種心理病症叫恐慌症,譬如說,有人曾經在街上一個丁字路口遇到車禍,事後他會把那車禍地點與傷亡聯繫起來,因而再也不到那裏去。一旦這種情況發生了,恐慌症就可能漸漸演變成環境恐懼症,患者覺得越來越多地方不安全,到最後可能完全足不出戶。這種病的治療方法,跟社交恐懼症的療法差不多:認知行爲療法加藥物。一般而言,康復所需時間比社交恐懼症長一些,因爲要除去對陌生環境心理的恐懼是相當困難的。

285 美麗的敵人

  聖經創世紀2:18 耶和華神說:「那人獨居不好,我要為他造一個配偶幫助他。」英文翻譯是:The LORD God said, "It is not good for the man to be alone. I will make a helper suitable for him." Helper這個英文字,原文希伯來語是Ezer Kenegdo,而哈佛大學心理學教授班夏哈(他是猶太人)認為這個字最貼切的翻譯是help meet(all help as opposition),用我們常人能夠明白的字句就是「美麗的敵人 (beautiful enemy) 」,這翻譯很有深度,意思也不難明白,妻子是漂亮也很吸引人,但不要忘記,她也是與丈夫對敵的,但這個「敵人」並非致人死地,乃是幫助先生變得更成熟和更完全。講到婚姻問題,如果以三十多年婚姻輔導經歷作一個總結,可以用一句話形容大部份婚姻問題:「缺乏成熟」。夫妻爲什麽在婚姻中搞到頭破血流?弄到人仰馬翻?個性合不來不是主因,文化背景不同也不是大問題,主要原因是兩個人不夠成熟,太過自我為中心,吵鬧夫妻就像兩個沒有長大的小孩子,什麽都是「我要、我要」,而且是「馬上要」,一個是這樣,另外一個也是這樣,丈夫只會想到自己,絕少想到妻子的需要,妻子也是一樣。自大、驕傲、固執、埋怨、批評,這都是爭吵夫妻在婚姻上經常出現的不成熟思想和行為,那麼愛我們的天父怎樣幫助祂的兒女變得完全成熟?就是把夫妻放在一起生活幾十年,藉著生活上各種磨合,把兩個人的棱角磨得光亮圓滑。著名哲學家艾默生Emerson講過一句話:「什麽是理想的朋友?我希望我的朋友不是什麽都跟我認同,我說什麽他也說什麽,我希望我的朋友是一個美麗的敵人,他敢對我作挑戰,敢把我推到一個角落,但又能夠幫助我尋找真理的人。」這句話套用在夫婦關係上真是適合不過,夫妻關係是密切,但兩人確實敵對的,這對「美麗的敵人」可以說是天生一對,上天把兩人放在一起,一方面可以互相扶持,彼此協助,牽手一起奔跑那漫長而且艱巨的屬天道路;另一方面,雙方也是敵對的,互相挑戰,彼此挑釁,目的是要兩人變得更成熟,變得可完全。 「所以你們要完全、像你們的天父完全一樣。」馬太福音5:48 「因為知道你們的信心經過試驗、就生忍耐。但忍耐也當成功、使你們成全完備、毫無缺欠。」(雅各書1:3-4) 很多人沒聽過David Pawson的名字,他是英國一個很有名望的牧者。他曾經講過一個與婚姻有關的小故事。一次他在倫敦講道,一對年輕夫婦會後找他尋求婚姻協談,牧師當時很匆忙,只有五分鐘的時間,他問對方結婚多久?回答說:三個月,牧師跟著問:你們怎麼認識的?原來這位太太當初想去監獄探訪,被派去探訪男監,結果認識了這個粗獷的青年人,並且帶他信主。青年人開始認真追求信仰,她教導他聖經,為他作門徒訓練;幾年後,他出獄了,卻是孤家寡人,而且無家可歸;女孩當時快要卅歲,一個人住在公寓;兩個人互訴心聲,不久就結婚,但婚後卻發現二人生活習慣南轅北撤,他以前沒有用過刀叉吃飯,都是直接用手吃,晚上脫下衣服後,就把衣服留在原地,第二天早上再站在原地穿上;但太太從小在教養嚴謹的家庭長大,所以看得到兩人在許多方面截然不同。婚後三個月,他們覺得婚姻問題多多,於是來找牧師求助。牧師聽了之後就對他們說:「我要你們做一件事,叫做『每週輪流一次』,第一個禮拜,兩個人按照先生的方式去做,做太太的,要像先生那樣把衣服留在地上,並且學習用手吃飯;到了第二個禮拜,兩個人就按照太太的方式去做,先生學習把衣服收進抽屜,並且用刀叉吃飯,這樣每週輪流一次。」之後,牧師跟夫婦兩人道別。六個月後,牧師收到一封很窩心的信,信上說:「我們以前不曉得,原來婚姻生活可以這麼幸福快樂。」 所以我們看到,婚姻的問題往往不是雙方個性、成長背景、生活習慣不同,乃是雙方彼此接納、包容、體諒、讓步、遷就,怎樣做到這些?這就是講到雙方的成熟程度。

284)青少年暴力

  上一期週提到麻省大學波士頓分校教授Edward Tronick與他的團隊的實驗,認為保姆與嬰孩的互動情況能夠直接影響嬰孩的身心靈,這個實驗其實也印證多年前一個類似的研究報告,它是記載在讀者文摘2010年七月號,文章題目是」解開青少年暴力之謎」。 紐西蘭有一項突破性的研究,追蹤一組一九七二年新生兒的成長歷程,直到一九九三年他們滿二十一歲為止。護士們藉由研究他們三歲時的依附品質,可以指出哪些孩童比較容易發展出行為與精神上的問題。等到他們二十一歲時,這類高危險群孩童的犯罪率已經高出一般人的一倍以上,出現反社會人格的機率也高達三倍,表現出焦躁、好勇鬥狠、不顧他人的行為特徵。 怎樣評定保姆與嬰孩依附品質的好壞?從荷蘭保健當局一個研究小組的視頻就能夠看出端倪。研究人員到荷蘭的一棟公寓,在雜亂的客廳裏,一位母親正在逗弄自己一歲的兒子。孩子玩著玩著,但這位慢慢媽媽覺得很煩,於是把兒子留在地板上玩玩具,自己做起家事來。小孩之後啜泣起來,但她沒注意到;很快地,孩子開始嚎啕大哭,她先是不予理會,後來厲聲要兒子不准哭。最後,小孩仍哭鬧不休,媽媽只好把他抱起來安慰一番。研究人員把母子互動的情況錄了下來;在長達九十分鐘裏,可以看到母親多半心事重重,脾氣暴躁,不理小孩,小孩則是越來越焦慮不安,只有在媽媽跟他說話和餵他時才安靜下來。根據心理學家的診斷,這母親和兒子之間的依附品質是屬於「非安全依附」(insecure attachment),很不幸的是,這種情況經常出現在現今的家庭當中。 而根據研究,孩子在三歲前是否存有心理學家所稱的「安全依附」,會為他們日後的人際關係和行為奠定基礎模式。光明的一面是自尊與自信的社交互動,而黑暗的一面則是焦躁、憂慮,以及反社會行為。 由於近期科學發達,學者能夠透過神經生物學家的掃描儀器,可以發現,被忽視或受虐兒童的腦部,與受到關愛、和有安全感的兒童不同。根據專家的發現,人的大腦在出生時,大多尚未發育完全,兩歲或三歲前經歷一段快速而密集的「雕塑」期。這段期間,幼兒與母親的關係會決定控制身體基本功能與情緒的「基礎系統」,也會影響負責思考的前腦。而嬰幼兒越是經常感到恐懼與不安,腦部功能的損傷就越大。持續不斷的恐懼會引發,「戰或逃」(fight or flight)的壓力化學物質,讓小孩的身心一直處於警戒狀態。這些化學物質有如腦部的酸性物質,摧毀社交與記憶的途徑。因此這些孩子沒有一刻感到安全,常發噩夢,無法放鬆或集中注意力,經常處於苦惱狀態。於是他們開始到處找麻煩,想辦法好勇鬥狠,假如不能如願,便會主動製造暴力事件。 其實,Edward Tronick的研究再一次肯定了母親在嬰孩一生中所扮演的角色,正如上一篇文章所提到,現今社會過於著重生活享受,大部份母親寧願在外面賺錢,也不肯留下來作看顧孩子的工作,把養育孩子的重要事務假手於人,這無形中把孩子的未來身心靈作一個很大的賭注。當看到兒童自闭症的個案不斷飄升,青少年行為越來越暴力,這應該給現代母親一個很大的警惕,所以教育學者一致認為,除非逼不得已,母親留在家裡作嬰孩看顧是孩子莫大的福分,萬一逼不得已,至少在孩子六歲以前,母親應該儘量留在家裡給孩子一個溫暖的童年。 至於那些童年缺乏「安全依附」的孩子,父母如何能夠幫助他們?研究指出,腦部掃描技術顯示,儘管大腦的『先天迴路』有暴力與成癮傾向,大腦仍然可以修正,父母需要為這些腦部受過創傷的孩子,重新為他們建立一個安全的家,讓他們有機會感受「有父母的感覺」,藉著周圍的人給予他們足夠的關愛、支持,成為他們新的「依附對象」,這些孩子在協助之下糾正自己的行為,練習放鬆技巧,學習正確的應對模式,藉著參與多元活動,累積的能量得到釋放,並且可以繼續在學校接受教育或專業訓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