嚴格也是一種慈悲

  我摸摸他的腳,也摸摸他的手;他,竟是那麼冰冷,終動也不動地躺著。我最親愛的孩子啊,你怎麼不看老師一眼,也不回答老師一句話呀… 在教學中,有時會教到一些長得很俊帥、很可愛、或很漂亮的小朋友,而我也會有些偏心地喜歡他們。 李凱,就是這樣的小孩,他很帥,大大的眼睛、雙眼皮,天真又可愛;可是他卻也很頑皮,喜歡「騎快車」──上學時,故意快騎腳踏車,並從後面抓班上同學玉梅的頭髮!每次玉梅被李凱欺負時,總是氣得跺腳,並大罵「幹×娘」的髒話。 玉梅,很髒,常不洗臉、不洗頭,也長頭蝨,脖子上的污垢像是「一條黑蛇」,每次經過她身旁,都會聞到「很難聞的異味」;而她的功課經常沒寫完,臉上也從不帶笑容。一般來說,很少有小女生會罵「粗魯低俗的髒話」,偏偏玉梅一被李凱譏笑、欺負,就會尖叫、大罵髒話,所以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對她好,甚至常在同學面前指責她。 相反的,每當李凱「騎快車」或「欺負玉梅」時,我只是輕聲細語、笑笑地對他說:「李凱,你騎車要慢慢騎,不要欺負女生哦!」真的,我總是不忍心大聲地斥責可愛、俊美的李凱,也常對他網開一面。 一天,同學們都在操場上體育課,我懷孕、大著肚子,坐在教室裡批改作業;玉梅則因身體不舒服,也坐在教室裡。當我不經意抬頭時,與玉梅四目相接,她突然說:「老師,等妳生了小寶寶,我媽說她要幫妳帶小孩!」 「你媽媽在做什麼?」我問。 「我媽媽在幫很多人家裡打掃房間,也在大樓洗樓梯,她說她可以幫妳帶小孩!」一臉髒兮兮、頭髮油膩膩的玉梅回答我。 「那妳爸爸呢?」 「我爸爸整天都在喝酒,因為我媽生了六個小孩都是女生,我爸爸每天都罵我媽『只會生些賠錢貨』!所以他每天都喝酒、罵人,也打我媽、打我們小孩子!」玉梅又說,她是老大,一回到家、放下書包,就必須幫忙照顧妹妹們,也要洗米、煮飯、處理家事;她,總是忙得很累,也沒時間洗臉、洗頭、寫功課…… 我一聽,一陣難過湧上心頭,也突然覺得──「每個老師眼中的『壞孩子』,他們背後,可能都有別人不知道的苦楚與心酸!」 後來,我放下批改作業的筆,帶著玉梅到洗手台,幫她洗頭、洗臉,也教她刷牙!不久,她的牙齒變白了,臉變乾淨了,用吹風機吹乾頭髮後,頭髮也不再油膩惡臭了。梳完頭髮,我又拿了鏡子給她看,她突然──笑了!真的,在我印象中,這是她第一次笑!以前我只記得玉梅常「板著臉、罵髒話」,可是,現在她笑了,而且笑得是那麼燦爛、漂亮,尤其是她那「深深的酒渦」,笑起來真的很美! 從那天開始,玉梅開始「喜歡自己」,每天也都洗完臉才來上學。兩三星期後,課外活動,我叫小朋友練習跳繩,玉梅興高采烈、自告奮勇地說:「我會、我會、我會!」於是她當著同學的面、拿起跳繩,大方地表演!天哪,她居然「前跳、後跳、交叉跳、花式跳……」都跳得那麼棒!一跳完,全班小朋友也都不吝嗇地給她如雷的掌聲! 我想,那是玉梅小學生涯中,第一次接受「如此豐盛的喝采」,因她的學業成績始終都是「最後一名」;然而,當她跳完繩,抬起頭,甩了一下頭髮,她的眼睛竟變得好亮、好美,好有自信! 就這樣,我發現了玉梅在體育方面的長處,也鼓勵她加入了「田徑校隊」。而在升學國中時,更是大爆冷門,全班只有玉梅一人進入「資優班」──考上高雄一國中的「體育資優班」。 十多年後,我與孩子們有機會於同學會中,再次相遇。那天,我搭車到高雄,亭亭玉立的玉梅到火車站來接我。一見面,玉梅就說:「倪老師,今天同學會,來了十多位同學,大家都在高醫的加護病房!」 「為什麼?」我大吃了一驚。 「因為李凱出了車禍,他去跟人家飆車,撞成重傷,現在正躺在醫院裡,一直昏迷不醒,我們大家都到醫院去看他。」玉梅心情沉重地告訴我。 到了高雄醫學院的加護病房,我穿上「消毒衣」進入,看到同學們都已經站在裡面。而李凱,他躺在病床上,戴著氧氣罩,頭與臉部已經嚴重扭曲、變形、浮腫……全身也佈滿插管;一旁的心電圖則顯示,他的生命跡象十分微弱。 醫生說,李凱已經快不行了!他被撞後到現在,都沒有醒來過;不過,我們可以多跟他講講話。這時,我摸摸李凱的腳,也摸摸他的手……他,竟是那麼冰冷! 我和同學們不斷地叫他:「李凱、李凱、李凱……」可是,他始終動也不動地躺著。我的眼淚不聽話地流了下來!李凱、李凱……小時候,我那最可愛、最漂亮的李凱到哪裡去了?……你知道嗎,老師一直記得你小時候俊帥的臉龐呀!可是,你現在……怎麼動都不動,不看老師一眼,也不回答老師一句話呀! 此時,玉梅站在我身旁,拉拉我的手,對我說:「老師,妳跟他說嘛,妳跟他說『妳以前常對他說的那句話嘛』!」我怔了幾秒,知道了。我握住李凱的手,彎著身,靠近他的耳朵,清晰地對他說:「李凱──你騎車──要慢慢騎──要慢慢騎哦!」 話一講完,李凱的眼眶頓時溼紅了起來,心電圖的曲線也起了變化。雖然,他仍舊戴著氧氣罩,一動也不動,但是,他的眼淚,竟從眼角流了下來…… 那天夜裡,李凱走了,動也不動地走了。而他俊帥的臉龐、頑皮地騎著快車、以及扭曲浮腫的眼角滴下淚水的情景……卻是我心中「永遠的悲痛與回憶」! 法國文學家盧梭曾說: 「你知道用什麼方法可以使你的孩子成為『不幸的人』嗎?  就是──對他『百依百順』!」 真的,如果老師或父母,對孩子「太縱容、太放任、太溺愛」,就可能會害了孩子,甚至使他成為「不幸的人」。所以,「嚴格,也是一種慈悲。」事實上,人都有情感式的「月暈作用」,也常會「以貌取人」,見到可愛、漂亮、聰明、能言善道的孩子,就特別喜歡他;就像本文中的倪老師,因太過於偏愛李凱,在他騎快車時,未曾嚴厲地管教他、約束他,以致最後李凱因飆車而喪失生命! 因此,「愛孩子」是對的,但是必須是「有智慧的愛」,不能是「縱容的愛」;若太過溺愛孩子,就如同在孩子的成長性格上「下了毒藥」,將會使孩子嚐到苦果!所以,古人說:「愛是好的,姑息卻是絕對的惡!」 不過,在文中另一主角玉梅,卻是個令人欽佩的女孩;她在一直「被欺負、被瞧不起、始終是最後一名」的低潮中,因著老師「不嫌棄的愛」,找到自己「生命的亮點」,因而考進了體育資優班,也為自己的生命找到「光明的出路」! 曾聽過一句話: 「世界上最柔軟的是風,最暴烈的也是風;世界上最柔和的是水,最蠻橫的也是水!」的確,老師是風,也是水,他可以讓孩子「如沐春風」,一輩子感受其愛和恩澤;然而,若稍有不慎,過度放任與溺愛,亦可能使孩子誤入歧途、遺憾終身啊! 【啟示】 ◎捨不得管教孩子、捨不得讓孩子挨罵吃苦,則他將來會更苦! ◎愛,要「有方法、有智慧」,要讓孩子「吃必要的苦,耐必要的勞」,也捨得讓他跌倒,則他才會勇敢爬起來,而且走得更英挺、更有自信!

野雁的V字

  沒有一隻鳥會升得太高,如果它只用自己的翅膀飛升。──布萊克 下個秋天, 當你見到雁群為過冬而朝南方,沿途以“V”字隊形飛行時,你也許已想到某種科學論點已經可以說明它們為什麼如此飛。當每一隻鳥展翅拍打時,造成其他的鳥立刻跟進, 整個鳥群抬升。借著“V”字隊形(有趣的是這恰好也是勝利的符號),整個鳥群比每隻鳥單飛時,至少增加了71%的飛升能力。 分享共同目標與集體感的人們可以更快、更輕易地到達他們想去的地方,因為他們憑借著彼此的衝勁、助力而向前行。 當一隻野雁脫隊時,它立刻感到獨自飛行時的遲緩、拖拉與吃力,所以很快又回到隊形中,繼續利用前一隻鳥所造成的浮力。 如果我們擁有像野雁一樣的感覺,我們會留在隊裡,跟那些與我們走同一條路,同時又在前面領路的人在一起。 當領隊的鳥疲倦了,它會輪流退到側翼,另一隻野雁則接替飛在隊形的最前端。 輪流從事繁重的工作是合理的,對人或對南飛的野雁都一樣。 飛行在後的野雁會利用叫聲鼓勵前面的同伴來保持整體的速度。 當我們在後面叫喊時,傳達什麼樣的訊息。 最後──而且是重要的──當一隻野雁生病了,或是因槍擊而受傷,從而脫隊時,另外兩隻野雁會脫隊跟隨它,來幫助並保護它。它們跟著落下的野雁到地面,直到它能夠飛或者死掉。而且只有在那時,另兩隻野雁才會再飛走,或隨著另一隊野雁來趕上它們自己的隊伍。 如果我們擁有野雁的感覺,我們將像它們一樣互相扶助。

那並不重要

  施維裏基督教會的青年們,在青年牧師戴夫·斯東的領導之下,凡事皆與附近施維裏浸信會針鋒相對,尤其在打壘球的時候。另一方面,他們對信仰也很認真,總是參加斯東牧師主領的夏令會。 一次,斯東牧師講到《約翰福音》第13章耶穌替門徒洗腳的那一段,爲了把甘心作僕人的教訓深印在青年們心裏,斯東牧師把他們分爲若干小組,教他們出去實際做些服務他人的事。 兩小時後,青年們再次在斯東牧師家的客廳聚集,報告方才所做的事。 一個小組用兩小時替一位老人整理園子。 另一組買了些霜淇淋,分別送給教會裏的幾位寡婦。 第三組到醫院去看望一位生病的教會會友,並送給他一張慰問卡。 另一組到療養院去唱聖誕歌–是的,在八月中唱聖誕歌,一位老住戶說那是她記憶中最溫暖的聖誕。 到第五組起來報告他們的行動時,每個人都報以噓聲。 這一組竟然去找他們的競爭對手,施維裏浸信會,問有什麽事需要效勞的,牧師叫他們到一位老婦人家裏替她整理園子。於是,他們花了兩小時除草、耙泥和修整樹籬。 臨走時,老婦人叫他們過去,當面感謝他們的辛勞。”要是沒有你們,我真不曉得該怎麽辦。” 她說,”你們這些施維裏浸信會的孩子真是我的救星。” “施維裏浸信會!”斯東牧師插嘴說,”我認爲你們應該告訴她,你們都是施維裏基督教會的成員。” “我們沒有說,何必呢?”孩子們說,”我們認爲那並不重要。”

孩子你會打籃球嗎?

1987年的聖誕節前夕,當我正在美國進修資管碩士學位時,有一門課要求我們四個人一組到企業去實際幫他們寫系統,由於同組的另外三個老美對系統開發都沒什麼概念,所以我這位組長只好重責一肩挑起,幾乎是獨立完成了所有的工作。 終於拖到了結案,廠商及老師對我們的(其實是我的)系統都相當滿意。第二天我滿懷希望的跑去看成績,結果竟然是一個B,更氣人的是,另外那三個老美拿的都是A。 我懊惱極了,趕快跑去找老師。 『老師,為什麼其他人都是A,只有我是B?』 『噢!那是因為你的組員認為你對這個小組沒什麼貢獻!』 『老師,你該知道那個系統幾乎是我一個人弄出來的,是吧!』 『哦!是啊!但他都是這麼說的,所以…..』 『說起貢獻,你知道Bryan每次我叫他來開會,他都推三阻四,不願意參與嗎?』 『對呀!但是他說那是因為你每次開會都不聽他的, 所以覺得沒有必要再開什麼會了!』 『那Jeff呢?他每次寫的程式幾乎都不能用,都虧我幫他改寫!』 『是啊!就是這樣讓他覺得不被尊重,就越來越不喜歡參與,他認為你應該為這件事負主要責任!』 『那撇開這兩個不談,Mimi呢?她除了晚上幫我們叫Pizza外,幾乎什麼都沒做,為什麼她也拿A?』 『Mimi啊!Bryan跟Jeff覺得她對於挽救貴組陷於分崩離析有絕大的貢獻,所以得A!』 『親愛的老師!你該不是有種族歧視吧?』 『噢!可憐的孩子,你會打籃球嗎?』(Oh!Poor kid,do you play basketball?) 這事到底干籃球什麼事? 這麼說吧,任何一個在台灣長大的大學生,對於競爭大約都不會陌生。大考、小考、一路到聯考,能夠順利進到大學的,大概都算得上是競爭中的勝利者。 但是不幸的是,聯考的競爭比較像是打棒球,而不是打籃球。你瞧,如果你當一個外野手,球飛過來了,你只能靠自己去接住它,別的隊員跑過來,不但幫不上忙,還可能因而妨礙了你的接球。 聯考也是這樣的一場個人秀,無論你的親朋好友、老師同學有多麼的想幫你,你最後還是得自己一個人進考場,自己為自己的未來奮鬥。 但是出了聯考大門,你會發現這類個人秀型的競爭是很少見的。不論你是工程師、經理人或是特殊教育的老師,你的成就必須仰賴別人跟你的合作。 就像是一個籃球球員那樣,任何的得分都必須靠隊員之間縝密的配合。好的籃球球員如Jordan,除了他精湛的球技之,更重要的是他與隊員間良好的默契,以及樂於與隊員共同追求卓越的精神。 時間過得好快,一轉眼就已經過了十年的時間,回顧我學習的歷程,我發覺在那天上午,我的老師給了我一份甚至比碩士學位更寶貴的聖誕節禮物。 他讓我瞭解到狹隘的抱著「你贏就是我輸」甚至「只取不予」的生活態度,雖然有時會佔到一些小便宜,但是最後卻只會造成自己悲慘的下場。 不論我的目標是升官、發財、還是單純地享受工作樂趣,我都需要團隊的合作才能達到目標。 今天的我,每一天的工作都需要上級的提攜、同事伙伴的幫助,以及系上同學的大力配合,感謝上帝,從那天開始我就再也沒有那麼輕忽地就搞砸過自己的團隊。 記得在我高中的時候,父親常常告訴我:『人生就像是一局橋牌,能夠把一手爛牌打到最好,就是成功。』他說得很有道理,但是在這裡,我想要說的是有時候人生也像是一張牌,不論你是一張黑桃老K還是紅心小三,重要的是,你是不是在一組同花順裡面。』 一個人無論多麼能幹、聰明,多麼的努力,只要他不能或是不願意與團體一起合作,日後絕不會有什麼大成就。 所以,孩子!你會打籃球嗎?讓我們一起來學一學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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