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24)雙語

  朋友送來一個電子郵件,講到一個剛畢業的湖南女生,她在廣州五年,居然不會講一句廣東話,問到為何,對方回答:不覺得有需要。 先不要說,多學會一種語文(或方言)在今天社會謀生有莫大益處,其實從生理上探討,會講雙語者好處更多。 最近十幾年,西方國家不少神經學、心理學和語言學的研究不約而同指出,孩童愈早使用雙語或多語,不單不會阻礙學習,反而會增進孩子的語言能力和非語言智能。一個典型的實驗是:給測試者看一個紅色的「藍」字,要他即時答:字體是什麼顏色?由於人認字快過認顏色, 看見「藍」字答「藍色」,測試者當然是錯了!這表示什麼? 實驗證明了雙語人的成績遠比單語人好,皆因雙語人平時跟別人對話,往往會使用兩種不同的語言,上英語課時讀、講、思英語,回家跟父母對話則用母語(假設在美國華人);人腦負責處理此類認知衝突的是額葉的前扣帶皮層,雙語人經常要處理認知衝突,工多藝熟,其額葉的前扣帶皮層自然比單語人更發達! 米蘭大學San Raffaele的認知神經心理學家Jubin Abutalebi聲稱,腦掃描顯示,雙語人的腦袋比單語人有更多灰質,研究發現,以ABC(American Born Chinese)為例,他們說中文的時候,其額葉的前扣帶皮層同時壓抑使用英語,但卻會不自覺的、自動的衡量究竟用中文還是英語最準確的表達個人意思。多語人更會來回幾個語文搜尋,單語人毋須搜尋,當中文不能準確的表達個人意思,人就會口啞。 如此說來,雙語人動腦筋的時間,肯定多過單語人。多倫多York University的心理語言學家Ellen Bialystok發現,有腦退化病徵的老人中,雙語人往往比單語人退化得較慢。雙語不能預防老人患上腦退化病,但會比單語人平均遲4至5年發病。Ellen Bialystok猜想,因雙語人腦袋有較多灰質,部分損壞了,還有較多「後備」可用。單語人的「後備」灰質較少,病情便較快轉差。 愛丁堡大學的認知神經學家Thomas Bak,研究600名曾中風的印度病人時發現,雙語人恢復若干程度認知能力的機會,比單語人高兩倍。也許人的腦袋一如身體,運動可增進身體健康。經常運動的人,受傷復原較快。同樣,雙語人經常「運動」大腦的執行系統,當然比單語人復原較快。老人家退休後,閒來無事,學習語文,的確有益心智! 目前美國許多學校已試驗在中、小學雙語教學。猶他州(Utah)一些學校採用immersion schooling,學生半天用一種語文上課,半天用另一語文。比如上午是英語教學,下午便西班牙語教學。中國崛起之後,現在不少學校有半天普通話教學! 很多中國家庭移民到國外,為了幫助孩子融入美國社會,他們不鼓吹子女講家鄉話(普通話或粵語),這個說法現已證明既無助孩子和社會融合,對移民第二代無益! 現時世界約有70億人,根據專家的估計,大概60%-75%的人可以說兩種語言,最多人說的語言理所當然是英語,跟著是普通話和西班牙語。英文是全球通用語,所以許多國家的中產階級子女除了學好本國語文外,都要學通英語。經濟全球化,愈來愈多人周遊列國讀書、工作、旅遊,多懂一種語言,便多一重方便,多一點樂趣,亦多一些工作機會。

323)百折不饒

  她的名字叫Lucy Betts,出生時,就被診斷患了斑色魚鱗癬Harlequin Ichthyosis,這是一個非常罕有的皮膚病,這疾病是基因缺陷所引起,令皮膚生長速度比正常快十四倍,形成厚厚的菱形硬塊,會像盔甲般覆蓋全身。患這疾病的嬰兒,比率不足二十五萬分之一。醫師預期Lucy會像大部分斑色魚鱗癬的嬰兒一樣,很早夭折。 但Lucy卻表現出頑強鬥志,靠著父母的愛,她居然活下來,但生活過程中卻遇到許多不為人知的難受。 就從嬰孩開始,她的皮膚總是赤紅,而且不斷剝落,尤如受到嚴重的灼傷。她沒有眼瞼,那是斑色魚鱗癬常見的副作用。迅速長出的新皮膚會帶來了致命的危險,比如說,胸腔的皮膚一旦變乾,就會緊縮,使她無法呼吸;身體任何部位的皮膚一旦裂開,就可能會引起感染、膿毒、死亡。她的醫師因此想出一個保命的辦法,就是一天給她沐浴兩次,水中多加潤膚劑,好使她下層新生的皮膚軟化,並促使舊皮膚脫落,當她從水中出來時,就給她塗上一層厚厚的保濕霜,防止龜裂。 Lucy父母其實不知道該怎麼照料孩子,當時全英國除了她,只有一個斑色魚鱗癬的孩子還活着。父母擬定一套照顧女兒的日常程序,日復一日、月復一月、年復一年地執行,絲毫不畏艱苦。每天凌晨四點三十分起床,母親到樓上的小房間裏,打開燈,柔聲叫孩子起來,Lucy翻身下床,揉揉眼睛,一片片皮屑隨即從她手上脫落。她全身一夜之間長出了一層皮膚,現在不斷剝落,床單上滿是皮屑,地板上也是一樣,母親稍後就會用吸塵器把地板上的皮屑淸除。Lucy走到樓下浴室,脫去睡衣,踏進浴缸,缸裏盛滿溫水和乳化劑,她浸泡近兩個小時,軟化皮膚。浸泡後,站起身,讓母親用毛巾擦掉全身的舊皮膚,那是個很難受的過程,毛巾擦到特別痛的地方,女兒會叫出聲來,母親會感同身受地縮縮手,儘管如此,Lucy還是痛得眼淚直流,但那層皮膚還是要擦掉,以免龜裂、感染。擦洗個半小時後,洗澡水上浮滿了一層層的皮膚,Lucy的身體現在看來像是皮開肉綻,又像給太陽曬傷了。一踏出浴缸,皮膚馬上開始變乾,不久,全身就像包了一層保鮮膜,倘若不立刻塗上乳霜,皮膚會乾得無法伸張,要屈指握住牙刷都辦不到。母親於是幫她從頭到腳塗上厚厚一層叫Lipobase的保濕乳霜,一天要塗四次。Lucy就這樣慢慢長大。 父母除了擔心Lucy的生命,還有另外一個問題,那就是Lucy的相貌。在公共場所,多數人見到Lucy,都會感到奇怪。有一次,Lucy將近兩歲時,母親用嬰兒車推着她逛百貨公司。一個女人看到,停下腳步瞪着她,並兩次走回來看。母親忍不住怒吼:「你要看幾次才夠。」在一家購物中心,母親又聽到一個女人跟朋友說:「快過來看!」母親就吿訴她「我是你的話,就不會這麼做。那是我的女兒!」那女人道歉後,連忙離開。 Lucy在學校交到一些好朋友,卻從來沒有男朋友。這麼多年來,她還是得在凌晨四點半起床、浸泡、擦掉舊皮膚、塗乳霜,然後才上學。在學校裏,她也得定時更換衣服和重新塗抹乳霜,因此往往不能完完整整聽一堂課。 不過,最令她感到不開心的是,有些老師對她要求不高。一位老師說:「你不該讀那麼多普通中學敎育文憑GSCE課程。」另一位老師叫她別想當獸醫甚至美容師:「人家會不喜歡你身上的那些乳霜。」又有一位老師說,沒有人會聘請你照顧肉體或精神殘障的兒童,而這正是Lucy渴望想做的工作。但Lucy沒有因這些老師的「愚見」而放棄,她百折不回. 二〇〇三年普通中學敎育文憑考試放榜的那天,母親十分緊張,看見Lucy拿着成績單回家,很想馬上問她考得怎麼樣,但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說「你回來啦!」Lucy一言不發,臉色陰沉,隨即笑了起來,說:「我十一科考試全部及格。」現在Lucy要爲就業打算了。她最想做的,是幫助殘障兒童。要實現這個願望,Lucy必須上大學。她的老師認爲這項選擇未必明智,但Lucy一往直前,進入大雅茅斯學院攻讀兩年制特殊兒童護理課程。 兩年後Lucy終於畢業了。一個星期六早上九點鐘,陽光燦爛,大雅茅斯郊區一個特殊兒童照護中心人聲鼎沸。十多個十一、二歲有健康或行爲問題的孩子興奮地聚在一起,其中有患癲癇症的,有患多發性硬化症的,還有患自閉症的。 Lucy在這裏擔任非全職工作,看見一個十二歲的自閉症男孩坐在桌子前,蠟筆和紙都原封未動。她走過去,半蹲下來,不料那孩子忽然魅起藍色的眼睛對她吼道:「你的樣子很古怪。不要坐在我身旁!」 Lucy嚇了一跳,倒退幾步。那孩子喊得更大聲:「走開!」Lucy垂着頭走開了。半小時後,Lucy正在照顧一個坐輪椅的小男孩,忽然覺得有人拉了拉她的衣袖。是那個自閉症的男孩。她對那男孩笑了笑,燦爛的笑容似乎消除了那男孩的怒氣。他默不作聲,但Lucy知道他有話想說。那男孩終於開口了,「你怎麼會這樣?」 「我的皮膚有問題。」 那男孩臉上掠過一絲認同的神情,說:「哦。」然後抬起頭,咧嘴而笑。這是他到這裏以來,Lucy第一次看到他笑。那孩子問:「跟我踢足球好不好?」 Lucy說「好啊。」兩人一起走到門外。 戶外傳來踢足球的聲音及陣陣的笑聲。Lucy繼續奮鬥,順其自然地過她的生活。 注:今天科學家已經發現引起斑色魚鱗癬的基因,進一步研究或許可以找出新的療法。

321)戒絕批評

  1931年5月7日,150個警察在紐約市圍捕一名土匪,1000人圍觀雙方的火拼,最後警察把這名土匪逮到,並宣佈這是紐約市有史以來最危險、殺人不眨眼的悍匪之一。但是這名土匪怎樣看待他自己呢?當警察最後衝到他的寓所去搜查時,找到他留下來的一封信,內容卻是這樣說:「我是一名心腸仁慈善良的好市民,從不做傷天害理的事,我實在不明白為什麼你們要這樣對待我?」 這名土匪不久前才開車載著女友在街上溜達,不巧在半路上被一名警察攔截要求他拿出駕駛執照,由於有案在身,他不由分說地便從車中跳出來,先用鐵棍把警察打倒,搶了警槍,然後開槍將對方打死。然而在他所寫的信裡,卻說自己是一個心腸仁慈善良的好市民,從不傷天害理。 紐約市立監獄的主管曾經說,當獄吏多年,他觀察到那些關在監牢中的犯人,他們絕少人認為自己是個壞蛋,跟一般人一樣,很能夠自圓其說,為自己找各樣的藉口去解釋為什麼要去搶銀行、為什麼作姦犯科。 事實上,不但關在監牢中的土匪是這樣,我們每一天所接觸的人也是一樣。 我曾經負責帶領教會一個小組,當中有個成員是大家公認是頭痛人物。小組裡面十多人,幾乎每一位對他都很不以為然,他曾經為了幾塊錢與人有過節,為了團契工作的分配與人起爭執,也為孩子之間的事而跟小組成員鬧意見,團契中幾乎每一個人都為了他而搞得人仰馬翻。為此,我決定協助大家,不要為個人事而傷害肢體間的感情,所以召集主內肢體和他坐下來,把過去發生的事說個清楚。當天我才剛說出開會目的,他就立刻掏出三張寫得密密麻麻的紙頭,把那些與他有過節的事情解釋得「清清楚楚」,當中他沒有過錯,錯全都在對方。 那是我一生最失敗的會議,事後我自己檢討,要當場指正一個人的過錯,說出他的不是,是絕對發揮不了任何果效的。 美國著名人際關係學家卡內基曾經說,當我們處理人的問題時,要了解我們並不是面對一個理性的人,而是在處理一個非常情緒化的動物,換句話說,是一個充滿各種偏見,同時也用盡各種方法維護自尊的動物。只有愚昧的人才會以批評、指責方法去糾正對方,但這種處理方式其實完全起不了任何作用,然而,絕大多數的人都這樣做。 你曾經貼過大字報嗎?跑去北京西單十字路口貼大字報或看大字報是很過癮的事,但是如果大字報上面講的那人是你,那就一點都不過癮了。你什麼時候見過別人因被你批評而感激,還買禮物送給你?你什麼時候看過先生下班回到家時,批評太太這個不對、那個不好之後,晚上睡覺的時候太太對他特別好?絕對不會。 一個來自馬來西亞的太太跟我提到有關她家庭的瑣碎事。她說剛結婚的時候,她先生很喜歡幫忙做家事,連老婆內衣物也照疊,但他疊衣服的方式跟她完全不一樣,她批評先生說,「你不會疊衣服就不要疊,免得你疊完之後我還要再疊一次。」從此以後,先生再也不幫忙。 先生知道她喜歡花,就經常送花給她。但太太喜歡的顏色跟先生所愛的不一樣,她就對他說,「你送花是給我還是給你自己?要麼送我黃色的花,不然就不要送。」從此先生再不送花。 先生知道她喜歡吃巧克力冰淇淋,但看到太太身材逐漸發胖,就特意買脫脂的冰淇淋,她吃了之後說,「你買這些冰淇淋是什麼意思?嫌我身材難看嗎?」冰淇淋放在冰箱六個月後全丟進垃圾桶,先生事後再不買冰淇淋。 實在想不通一般人的邏輯思考,一個跑到我們家門兜售貨品的人,雖然我們不見得喜歡他們賣的東西,但我們都會婉轉拒絕,說話客客氣氣,然而對著一個與自己同吃同睡的配偶,說話態度卻完全不一樣。外人祇是偶爾與我們見面一、二次,配偶卻是朝夕相處,跟配偶說難聽的話,把關係弄壞,大家都不好過,這完全划不來,但許多夫妻每天都重複做這等愚昧事。

310)醫身體到醫靈魂(下)

上期提到從香港到美國留學的許志偉,經過幾十年打拼,在醫學界變得有名氣,在事業上出人頭地,在這時候卻發現自己得了末期肝癌。   許志偉這時候感到萬念俱灰,但他也知道,儘管面臨死亡,但也需要面對事實,於是他開始寫下遺囑,準備跟妻子孩子作出臨終吩咐。   就在這個時候,他突然想起一個傳道人,他與這傳道人已經有20年沒來往了,那天,他竟然找到9)醫身體到醫靈魂 1969年仲夏,他隻身從香港到美國追求他人生的美夢,那時才二十歲。他在UCLA本來是念生化系,三年後畢業,他進入醫學院開始攻讀醫科課程。   1970年加拿大心臟協會設立了一個雙博士學位獎學金項目,目的是訓練一批醫學科學研究者,那年輕人當時在念醫學院第二年,在眾多申請者中脫穎而出,獲得這個難得的獎學金。1976年,他同時獲得醫學和哲學兩個博士學位,接著他到加拿大的多倫多從事臨床內科訓練,這年輕人叫許志偉。   命運好像對他特別慷慨,中學畢業離開香港九年之內,他起初的夢想全部實現。他有一個賢慧的妻子、兩個優秀的學位,三個可愛的孩子。1978年歲末,許志偉給自己的人生定了下一個目標∶賺大錢。他帶著妻子兒女離開多倫多重返洛杉磯。   他在長堤市租了個地,獨自開了家診所,妻子做看護。開業第一天,只來了一個病人。三年後,他的診所成為城裏最大的一家,有十幾個員工,五十個病床,還有兩個醫生當他的合夥人。他一面開診所,一面在從事沈溺藥物濫用的醫學科學研究。   北美州所能給予一個尋夢者的一切他似乎都得到了,他擁有的一切都是一流的∶一流的學問,一流的事業,一流的享受。可是,他依然覺得還有一個夢沒有得到,這就是權利和地位。於是,他再一次給自己定了下一個目標∶在北美醫學界爭取最高的權力和地位。   洛杉磯有家猶太人醫院,醫院有四百多個醫生,95%的醫生是猶太人,許志偉進入這家醫院之後,成了唯一的中國人,也是醫院裏最年輕的一個醫生。許志偉對自己說∶「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要當這個醫院的院長。」他夜以繼日的投入一場權利與能力的角逐,猶太人做得好的,他做得更好,猶太人做得壞的,他做得更壞。猶太人對他束手無策,給他取綽號∶「黃禍」。四年後,在他37歲那一年,他真的當了這家猶太人的院長。這是空前絕後的,從來沒有一個中國人做過猶太人醫院的院長,也從來沒有一個人40歲以下就有如此的成就,他的確為此感到自豪。。   他在加州Torrance附近P.V.山上最好的區域Rolling Hill建立一幢八千尺的別墅,那裏倚山環海,林清木秀,別墅裡面網球場、遊泳池、小馬場,車庫豪華車子數之不盡,「奔馳」、「勞斯來斯」應有盡有。   許志偉出生在基督教家庭,十四歲那年在夏令會上信主,二十歲以前他很愛神,他那時在教會裏很活躍,但到了北美後,他一心追求成功,追求物質的享受,於是他漸漸遠離神,當他越成功,他就越驕傲,就以為自己是生命的主宰,但神沒有放棄他,神要他看到誰才是生命的主人。   1987年10月1日,洛杉磯發生大地震。在同一年,許志偉他發現自己突然體重下降,身為醫生的他,他知道這不是好預兆,但他扮作鴕鳥,不當一回事。八月份他覺得身體出現腹脹,九月份摸到肝區有個很大的硬塊,他心想,這東西可能要我的命,必須認真處理,超音波掃描顯示了他的肝部有一個五寸大的腫瘤。他找醫院幾個專家給他一次詳細檢查,檢查報告確定那是肝癌,但為了萬無一失,他們給他開刀在肝上切一小片,先後把切片送到南加州三個醫療中心,經過十多位專家診斷,結論都是一致∶晚期肝癌。   聽到這個消息,許志偉和他一家人在短時間就陷入一個巨大恐懼中,這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;許志偉是醫生,十幾年來,一直在生死界出入,他自以為很明白死亡,但現在,死亡不但觸手可及,而且死神這一回就在他身邊。他心裡感到非常慌張,不停在告訴自己,怎麼可能?我還很年輕,我妻子也很年輕,我孩子這麼年幼,我怎可能放下他們呢?命運在跟我開玩笑?(下期再續)   這牧者的電話號碼,電話接通之後,他把自己過去二十年的生活情況告訴對方。   牧師說,「我很難過,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你,我只能提醒你幾點:你原是很愛上帝的,這20年來你一直遠離祂,所以你需要向上帝認罪,與上帝和好,因為只有上帝能安慰你,在你不多的日子裏,上帝能給你平安;你還需要與你太太和好,過去幾年,你都是為自己尋找人生目標,你忽略了自己的家庭,你沒有盡好丈夫和好父親的責任,現在你突然要走,或許你太太她對你有很多埋怨,她也害怕承擔撫養孩子的重擔,因此,你要叫她與上帝和好,也叫上帝給她平安和賜她力量;你也要與孩子們和好,儘管你給他們一流的物質享受,卻沒有把最珍貴的主耶穌介紹給他們,沒讓他們得到人生唯一的盼望,他們不久就要失去父親,可能一生都沒機會上教堂,也沒機會認識主耶穌,他們在這世上沒有盼望,永生也沒有盼望。」   聽了牧師這番話,許志偉絕望痛苦得難以自制,他擱下電話,「噗通」一聲跪了下來。 二十年來,這是他第一次跪在上帝的面前,他已經忘記怎麼禱告了。可是,聖靈在引導他∶「上帝哪,我小時候就知道你是真神。這二十年來我把世界的成功當神,把自己當神,我得罪了你。現在,我知道世界是假神,我自己也不是神。求你赦免我的罪,重新回到我的生命,讓我再一次經歷你的存在,這樣,我就可以安然地死去。」 一種難以言喻的平安悄然浸透他的心,過去幾年來所有的憂傷、痛苦、失望、沮喪和無奈傾刻間蕩然無存。他的心如同水那般寧靜而清澈,那個混混沌沌的巨大空間突然射進了陽光,每一個角落都被溫暖的陽光填滿了,他覺得上帝就在門口,等了他二十年,他一開門,上帝的愛 就湧進來。   之後,他一躍而起,跑去向妻子道歉,他倆一起跪下來禱告,上帝好像也一直在等著她,—禱告,聖靈立刻就充滿了她的心,她一下子就得著了平安喜樂和力量。第二天,三個孩子也跪下來禱告,求上帝進入他們的生命。   醫生建議許志偉做換肝手術,但手術成功率只有50%,若換肝成功,生命可望延長1~2年,但許志偉知道他的肝癌已擴散至腹腔,肝與胰臟已經黏在一起,因此拒絕做手術;但十歲的小女兒對他說∶「爸爸,為什麼不做手術呢?你害怕嗎?我們家現在是六個人(一家五口加上上帝),所以不要怕,天父會保護你。」 小女兒單純的信心給許志偉很大的鼓勵,他跪下禱告,求問上帝的旨意,他覺得很平安,於是決定接受手術。   醫生打開他的腹腔,奇跡出現了,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∶癌腫沒有擴散現象;醫生把切下的腫瘤拿去化驗,他們再一次看到奇跡∶惡性腫瘤變成良性,化驗報告的結論是∶由惡性向良性轉變之中的腫瘤。面對這個奇跡,專家們只能感嘆∶「許多事情是無法解釋的,不過你的病實在太出人意料,好像你的肝被人換過來似的。」   許志偉終於知道世上只有一件事可以滿足他,這就是擁有主耶穌並且把生命的主權交給他。    病愈後,許志偉把醫院和診所的工作全部結束,舉家重返加拿大。他說,「餘下的一生,我只有兩件事要做∶緊緊跟隨上帝,並且把神的福音告訴大家。」   許志偉進入加拿大維真神學院進修神學。在眾多神學領域中,他對人與上帝的關系特別有興趣,於是,選擇了「三一神學」的研究。   許志偉神學院畢業後,留在維真神學院任教,後來他成了維真神學院中國研究部主任,召集了一批來自中國大陸的學生學者一起從事基督教與中國人,基督與中國文化,基督與民主思想,以及基督教與科學之關系的研究。他組織了一個以大陸學人為主體的查經班,每周六晚上他帶領查經並指導學生展開福音事工。 許志偉主張神學不能局限於神學院的象牙塔,而應該走出去,所以他與加拿大五所著名大學和研究機構合作研究,他還將哲學與神學研究與臨床應用結合,目前他成了加拿大癌癥協會及卑詩癌癥醫療中心的倫理顧問。

319)醫身體到醫靈魂

1969年仲夏,他隻身從香港到美國追求他人生的美夢,那時才二十歲。他在UCLA本來是念生化系,三年後畢業,他進入醫學院開始攻讀醫科課程。   1970年加拿大心臟協會設立了一個雙博士學位獎學金項目,目的是訓練一批醫學科學研究者,那年輕人當時在念醫學院第二年,在眾多申請者中脫穎而出,獲得這個難得的獎學金。1976年,他同時獲得醫學和哲學兩個博士學位,接著他到加拿大的多倫多從事臨床內科訓練,這年輕人叫許志偉。   命運好像對他特別慷慨,中學畢業離開香港九年之內,他起初的夢想全部實現。他有一個賢慧的妻子、兩個優秀的學位,三個可愛的孩子。1978年歲末,許志偉給自己的人生定了下一個目標∶賺大錢。他帶著妻子兒女離開多倫多重返洛杉磯。   他在長堤市租了個地,獨自開了家診所,妻子做看護。開業第一天,只來了一個病人。三年後,他的診所成為城裏最大的一家,有十幾個員工,五十個病床,還有兩個醫生當他的合夥人。他一面開診所,一面在從事沈溺藥物濫用的醫學科學研究。   北美州所能給予一個尋夢者的一切他似乎都得到了,他擁有的一切都是一流的∶一流的學問,一流的事業,一流的享受。可是,他依然覺得還有一個夢沒有得到,這就是權利和地位。於是,他再一次給自己定了下一個目標∶在北美醫學界爭取最高的權力和地位。   洛杉磯有家猶太人醫院,醫院有四百多個醫生,95%的醫生是猶太人,許志偉進入這家醫院之後,成了唯一的中國人,也是醫院裏最年輕的一個醫生。許志偉對自己說∶「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要當這個醫院的院長。」他夜以繼日的投入一場權利與能力的角逐,猶太人做得好的,他做得更好,猶太人做得壞的,他做得更壞。猶太人對他束手無策,給他取綽號∶「黃禍」。四年後,在他37歲那一年,他真的當了這家猶太人的院長。這是空前絕後的,從來沒有一個中國人做過猶太人醫院的院長,也從來沒有一個人40歲以下就有如此的成就,他的確為此感到自豪。。   他在加州Torrance附近P.V.山上最好的區域Rolling Hill建立一幢八千尺的別墅,那裏倚山環海,林清木秀,別墅裡面網球場、遊泳池、小馬場,車庫豪華車子數之不盡,「奔馳」、「勞斯來斯」應有盡有。   許志偉出生在基督教家庭,十四歲那年在夏令會上信主,二十歲以前他很愛神,他那時在教會裏很活躍,但到了北美後,他一心追求成功,追求物質的享受,於是他漸漸遠離神,當他越成功,他就越驕傲,就以為自己是生命的主宰,但神沒有放棄他,神要他看到誰才是生命的主人。   1987年10月1日,洛杉磯發生大地震。在同一年,許志偉他發現自己突然體重下降,身為醫生的他,他知道這不是好預兆,但他扮作鴕鳥,不當一回事。八月份他覺得身體出現腹脹,九月份摸到肝區有個很大的硬塊,他心想,這東西可能要我的命,必須認真處理,超音波掃描顯示了他的肝部有一個五寸大的腫瘤。他找醫院幾個專家給他一次詳細檢查,檢查報告確定那是肝癌,但為了萬無一失,他們給他開刀在肝上切一小片,先後把切片送到南加州三個醫療中心,經過十多位專家診斷,結論都是一致∶晚期肝癌。   聽到這個消息,許志偉和他一家人在短時間就陷入一個巨大恐懼中,這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;許志偉是醫生,十幾年來,一直在生死界出入,他自以為很明白死亡,但現在,死亡不但觸手可及,而且死神這一回就在他身邊。他心裡感到非常慌張,不停在告訴自己,怎麼可能?我還很年輕,我妻子也很年輕,我孩子這麼年幼,我怎可能放下他們呢?命運在跟我開玩笑?(下期再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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